此篇章與正文無關,故事與背景都發生在如果溫末雪沒有死去,溫德順與方秀愛沒有離婚,溫西哲和其他人一樣健康成長。
※※※※※※
【下雪了。】
聽見末雪的聲音,被打斷思緒的西哲從遊戲機裡抬起頭來看向坐在落地窗邊的妹妹,露出溫柔的笑容。
末雪側身看向身後的哥哥,微笑著說道,【哥哥,你看,是雪。】
【盡染呢?還沒回來嗎?】西哲放下遊戲機,站起身走到末雪旁邊,寵溺地揉了揉對方的秀髮。
末雪笑了笑,望向飄雪的天空,【還沒呢,哥哥你要去找找他嗎?】
看了看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雪,他微微蹙眉,有點擔心那個總是往外跑的弟弟,【小雪你待在家裡,我去找他。】
【好的。】末雪站起身,跟西哲的身後一路走到玄關。
西哲坐在玄關處穿起了雪靴,背後突然被一陣溫暖給覆蓋,他轉過頭看見了妹妹一臉的笑盈盈,對著他說,【路上小心。】
穿上被妹妹覆蓋的羽絨衣,西哲站起身揉了揉末雪的頭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路上小心。
西哲出了門後,打起了雨傘。
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被雪霜覆蓋的馬路滿是行人的腳印以及車輛行駛而過的痕跡,由於是過年時期所以家家戶戶都傳出了熱鬧的聲音,新年歌的旋律迴盪在耳邊。
西哲一邊哼著小調一邊走在雪地裡,他四處張望著尋找自己總是調皮搗蛋的弟弟,明明已經是20歲的人兒卻總是在大年初一就跑得不見蹤影。
【學弟,新年快樂!】
在轉彎處的時候,西哲遇見了正在和女朋友拍拖的杜宇天,對方穿得一身紅彤彤的恰好和姚雨琴形成了一對,都不知道是過新年還是準備結婚。
西哲還是很有禮貌地回了句新年快樂,順便問一下對方有沒有看見自己的弟弟。
【盡染嗎?我剛剛看到他從黃阿婆那裡買了饅頭,過後又匆匆地跑了。】杜宇天微笑地說道。
西哲低下頭思考著他那個弟弟又跑哪裡去了。
然後杜宇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友好地開口邀請帆書,【我們正準備去泡溫泉,學弟要和我一起過年嗎?】
【不了,我和家人一起過年。】西哲搖了搖頭,他雖然有點好奇為什麼杜宇天不和家人一起過年,但這與他無關。
杜宇天又拉著西哲廢話了幾句,他很好地掩蓋了自己眼裡的悲傷,隨後就帶著姚雨琴和西哲道別,離開了西哲的視線。
西哲去到黃阿婆那裡詢問弟弟的下落,已經繼承黃阿婆饅頭檔口的黃阿婆兒子告訴西哲他弟弟朝著公園的方向跑了。
謝過了黃阿婆的兒子,西哲又朝著公園的方向走去。
去往公園的路上,西哲看見了幾個時常在他們公園裡飆車的青少年正在路邊被警察扣留,那些青少年還試圖反抗,不過很快就被警察先生制服。
【不好意思!那邊那個男生!】正在用手銬銬住青少年的源署叫住了對面路過的源署,看著對方看過來的時候,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幫個忙幫我把你腳邊的照片撿起來一下,謝謝!】
西哲彎下腰,伸手撥弄了一下腳邊的雪,很快就看到了被雪霜覆蓋住的照片,他拿起來的時候打量了幾眼照片上的女人,是個很漂亮的人。
源署接過西哲遞來的照片,很珍惜地用衣服抹了抹照片上的水漬,隨後收起照片朝西哲露出一笑,【謝謝你!】
【不客氣。】西哲搖了搖頭表示不用在意這點小事。
被銬住的三個青少年還是很不死心,其中一個試圖撞擊源署,沒料到源署很快就閃過了青少年的撞擊,青少年一個落空就撞向了西哲。
【小心!】
撥打完電話讓警局派人過來拉走這些青少年的摩托車的莫懷剛走回去源署那邊就看見了青少年反抗的舉動,她迅速拉住被青少年撞擊而差點倒在馬路上的西哲。
【…謝謝。】西哲向莫懷道謝,看著源署把不安分的三個青少年各自塞進了不同的警車。
莫懷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她有看到源署吩咐這人幫忙拿東西而不是被源署所扣留,她微笑著說,【不用謝,遇到任何麻煩都可以來警句找我們。】
和莫懷還有源署互相道別,西哲再度往公園出發。
來到公園的時候,西哲看見不少人正在公園的冰地上溜冰,玩得好歡樂好開森,甚至還有些小孩子正在打雪戰做雪人。
只不過西哲還是沒有從這一堆人裡邊看見自家弟弟的那一頭閃亮亮的七彩頭髮,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盡染要把自己的頭髮染得七彩鮮艷,還學那些小混混在自己的耳垂上弄上了不少耳釘。
西哲走到一棵大樹下打算打電話回家問看末雪盡染那傢伙有沒有回家,可他剛走到大樹下時,某個傢伙就從後面偷襲了他,直接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害得西哲差一點踉蹌跌倒。
【哥哥!】盡染從身後抱住西哲,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一樣死死地不放手,笑得非常開心。
西哲有點無奈,他勸說了幾句都沒能讓盡染放手,只能用吃的來威脅以及誘餌對方,好不容易才讓對方屈服於美食之下。
【走,回家了。】
兩兄弟並肩走路回家,西哲看見盡染手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他明明記得杜宇天說過對方買了饅頭,【饅頭呢?】
【全部吃掉了。】盡染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西哲翻了翻白眼,真心覺得自己弟弟的胃部簡直是無底洞,明明出門前還偷吃了雞腿,現在又把饅頭全吃了。
見西哲一副不理自己的模樣,盡染迅速把藏在自己羽絨衣裡的饅頭拿了出來,袋子裡的饅頭還熱烘烘的,他笑說,【哥哥,你看我變魔術出來了。】
西哲看了眼一旁耍白癡的弟弟,冷冷地說道,【你的班主任今天撥打電話過來了。】
【呃!】盡染有點僵硬地笑了笑,他心裡詛咒著那個總愛多管閒事的死老太婆,心虛地問道,【她應該沒說什麼……吧?】
【翹課去找附近學校的小混混打架,不遵守紀律頂撞老師,拿香蕉塞進老師車輛的排氣管,在廁所裡塗鴉畫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嗯,還有很多。】西哲如流水賬一樣地背出今天聽了一下午的囉嗦,家裡的父母雖然不管盡染做什麼都無所謂,可身為哥哥的他還是不願意看著自家弟弟如此放縱。
好在於盡染還算聽他的話。
【因為我聽說隔壁學校那混混老大的妹妹喜歡你啊,還說要每天找一群兄弟在你大學門口堵你!】盡染越想越氣,要知道那混混老大的妹妹長得不止醜陋,身材大得像個卡車輪胎,【那豬女該慶幸自己是女的,不然早就被我揍到叫她爸媽都認不出來!】
西哲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盡染,他知道自家弟弟性格有些惡劣甚至總是出口傷人,可他沒想到盡染真的這麼粗俗暴力,根本與他和末雪的性格相差甚遠。
盡染心虛地不敢去看西哲,他很害怕自家哥哥沉默地露出這種表情,好像他真的是個殺人放火搶劫良家婦女的大壞蛋,明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西哲的生活。
就因為哥哥太過軟弱容易被欺,卻又聰慧過人光芒四射,所以他才放棄了學業放棄了當個好孩子的身份,只為了能變得更強更有力量去保護自己的哥哥。
【盡染,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小雪一樣乖巧?】西哲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同樣是自己從小看到大,末雪和盡染的性格會相差這麼遠。
盡染感覺有點心痛,他堅決地搖了搖頭,【對不起,哥哥。】或許他這輩子都無法成為西哲所期望的模樣,必須有人在黑色的邊界裡才能為西哲剷除所有不良因素,而那個人除了盡染自己誰也做不到。
他和末雪同樣深愛著哥哥。
西哲微微蹙眉搖了搖頭,失望地垂下眼,【走吧,回家了。】
當西哲和盡染一前一後地回到家裡時,剛好被末雪好不容易請走的訪客正在從大門裡走出來,見到回來的兩人時露出了笑容。
西哲有點驚訝地看著一男一女的訪客,快步走上前和方毅澤握了握手,【方先生,你怎麼來了?】
方毅澤看了眼自己身旁的涵雅,他笑著開口,【我來請你和我一起吃過年飯,不過你妹妹說你不在家,正打算走了。】
【方先生,你太客氣了。】西哲對方毅澤的態度可是十分尊重,畢竟對方可是他一上大學就贊助他到現在,學校裡的任何費用都是方毅澤幫他解決的,雖然對方只是和他解釋道說是要贊助有潛能的學生,很幸運地西哲被挑中。
方毅澤自然能察覺到溫末雪和方盡染的不悅,很明顯那兩人對於自己的來訪很是不歡迎,不過他倒也不在乎,和西哲說道,【正好你回來了,和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
【我的家人……】
直接開口打斷了西哲的話,方毅澤一副寬宏大量地說著,【讓他們一起來吃吧!多些人比較熱鬧嘛!】
所以末雪和盡染就這樣看著自家哥哥答應了方毅澤的邀請,兩人和方涵雅一同擠在後車座,氣氛很是尷尬。
相較之下,坐在副駕駛座的西哲很認真地回答每一道方毅澤問的問題,關於學業的、關於飲食的、關於生活以及關於家庭。對西哲來說,方毅澤單純地只是個自己的贊助商,對方有權力過問自己的事情,以確保對方能一直贊助自己,為家裡省點花費。
西哲很慶幸自己能得到這個機會被他人贊助,他很感恩那些幫助自己的人,更何況這新年他的父母出國度蜜月拋下他們,導致這新年過得有些有點慘淡。
【後面那位是方先生的妹妹嗎?】西哲有點驚訝地從望後鏡看著那與末雪有著極度相似容貌的涵雅,他真心覺得世界真小。
方毅澤從望後鏡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涵雅,嘴角勾起有點戲謔的笑容,低聲說道,【嗯,那是我(們)的妹妹。】
之後兩人又在談論了一下關於西哲學業上的問題以及未來的前途,相談甚歡之下,目的地即將接近。
方毅澤在洛神一家五星級酒店訂了個豪華包廂,雖然菜式以及樣式都不及彌雷,但在洛神這個小地方已經算是最奢侈的了。
在飯菜吃得七七八八的時候,西哲他們的包廂迎來了一個陌生客人,雖然說是方毅澤的好友,不過看上去倒是像黑社會老大。
【各位,新年快樂!】傑克大步跨入包廂區,很自然而然一點都沒有尷尬地就坐到了涵雅旁邊,面對著西哲。
方毅澤和對面的三人介紹了一邊傑克,看著他們友好地握手招呼,他也趁著熱鬧叫了幾瓶酒進來包廂,一起慶祝新年。
整個氣氛很是熱鬧,雖然有些人心懷忐忑的心情,但至少能陪自己的家人一起慶祝新年,那些不愉快的心情還是被壓了下來。
【我去趟洗手間。】喝了幾杯酒的西哲面頰有些紅,他有點醉意地這樣告訴方毅澤,然後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方毅澤也盡地主之誼地表示帶西哲去洗手間。
溫末雪不動聲色地瞪了一眼盡染,讓對方跟上去以免發生什麼不必要的事情。
三人離開後,包廂內的氣氛就顯得更加尷尬。
末雪拿起所剩不多的酒瓶,一邊將剩餘的酒全都倒進了一旁的假造植物,一邊緩緩地開口,【我不管你們方家要做什麼,但是我不允許你們傷害哥哥。】她早就知道方毅澤這些人接近自己的哥哥肯定是別有用意,從盡染發現方毅澤的目的時,末雪就時時刻刻警惕著這些人。
只不過世界之大,千奇百怪的方法之多,任何辦法都無法避免方家切入他們的生活,切入她最愛的哥哥的生活。
【我們只是希望你們回來方家而已。】涵雅淡淡地開口,看著眼前有著與自己一模一樣面孔的妹妹,【我們是一家人。】
末雪搖了搖頭,堅定地回望著涵雅的視線,【我們與你們沒有關聯。】她不希望自己的家人牽扯進方家的任何事情,她只希望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當個普通人,不需要榮華富貴不需要家財萬貫,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像是和自己的雙胞胎妹妹有心靈感應,涵雅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淺淺地呼出,輕聲說道,【我們真的不會讓你們牽扯進任何麻煩。】她明白末雪的感受,就像是她也有所愛的J.K先生和方毅澤。
末雪沒有再開口,她不會讓步,盡染同樣也不會。
洗手間裡。
西哲洗了把臉,雙手撐在洗手台邊垂著腦袋像小狗一樣甩了甩腦袋上的水滴,臉頰依舊有些發紅,他覺得很熱。
盡染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背靠著牆壁一邊按手機一邊時不時看自己的哥哥,他冷瞪了一眼正在不遠處通電話的方毅澤,雖然聽不懂那是哪國的語言,不過都與他無關。
他知道今天方毅澤他們會來找西哲,所以他才和末雪演了一出調虎離山之計,可沒想到方毅澤他們還是不死心,就這樣把他們的哥哥給找了出來。
【感覺好點了嗎?】方毅澤結束通話後就走到西哲旁邊,關心一下自己的弟弟。
西哲點了點頭,雖然他感覺一點都不好,整個胃像是火燒一樣,視線也有點模糊。
嗯,有點反胃。
看不慣方毅澤對於自己哥哥的關心,盡染走過去一把扶住了西哲,瞪了一眼方毅澤,都怪對方剛才一直給西哲敬酒。
三人回到包廂裡的時候,恰好打破了包廂裡內的詭異氣氛,方毅澤看了眼末雪,隨後有點無奈地看向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的傑克。
整個包廂裡充滿了酒氣,盡染扶著西哲回到位子坐好,他知道自己的哥哥酒量不好,所以當傑克把酒遞過來的時候,他搶過來來喝。
【……方先生,謝謝你今天請客。】西哲向方毅澤道謝。
之後幾人又再喝多幾瓶酒閒聊了幾句,六人一身酒氣地離開了包廂,離開了這五星級酒店。
西哲在外邊被冷風吹的時候清醒了些許,他知道自己不該喝酒,可那是別人的敬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不給人台階下。
【西哲,你願意當我的家人嗎?】趁著所有人在的時候,方毅澤如此對西哲說道。
同樣聽見此話的末雪和盡染不動聲色地站到了西哲身邊。
方毅澤見西哲沒說話,他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很有天賦,將來必能為我方家效力,而且我挺喜歡你的。】頓了頓,方毅澤看了一眼涵雅,又看向西哲,【只要你當我的弟弟,方家贊助你的錢以後都不需要還。】
西哲的雙手突然被末雪和盡染一人一邊拉住,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妹妹在不安什麼,他朝方毅澤笑了笑,【多謝方先生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家人。】
涵雅握緊了拳頭,抿嘴有點不悅地看著西哲。
西哲抬頭望了望飄雪的天空,他反手握緊了末雪和盡染牽著自己的手,堅定地朝方毅澤說道,【方先生贊助我的錢以後我有了工作一定會還給你的。】
方毅澤看著前面三人有點無奈,好像他是拆散別人家庭的大壞蛋一樣,【沒關係,只要你好好讀書,那些錢肯定不會白費。】
【謝謝你,方先生。】西哲再次道謝。
然後方毅澤帶著涵雅和傑克向西哲三人道別。
傑克在離開前拍了拍西哲的肩膀,笑著說道,【小兄弟,很高興認識你!】
【嗯,新年快樂。】西哲回應。
待方毅澤他們乘車離開後,西哲才帶著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起走在雪地上,在風雪裡走往回家的路。
盡染一邊按手機一邊聽著西哲和末雪的聊天對話,他在和女朋友聊天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一通視頻通話給打斷,是方秀愛。
【嗨~~~孩子們,新年快樂!】方秀愛和溫德順兩人的聲音從盡染的手機裡傳出來,他們的背景是埃菲爾鐵塔。
被父母的聲音吸引過來的西哲和末雪看著盡染手機裡的無良父母,拋下了他們跑去了巴黎度蜜月,留下他們在洛神自己吃自己。
【爸媽,新年快樂。】末雪很乖巧地回應了父母的問候。
視頻通話裡的方秀愛推開了溫德順自己霸佔了整個畫面,她笑著對自己的孩子們說道,【我和你們爸爸可能不會這麼快回來,新年要好好自己過啊!】
【我只需要哥哥就可以了。】盡染才不屑和父母過年。
方秀愛鼓起嘴巴又要開始數落起盡染,可還沒開始罵人就被末雪給安慰了下來,她溫柔地對自己的母親說道,【媽媽,我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和爸爸玩得開心點。】
【寶貝,媽媽愛你。】方秀愛做出一個飛吻動作,隨後就再度開口告訴西哲,【西哲,你身為大哥要好好管管盡染啊,那孩子太調皮了。】
西哲嗯了聲,他感覺自己有點頭暈,胃部裡像是火燒一樣幾乎要熱到整個喉嚨,他真後悔自己明知酒量差還逞強,他走到一旁去吹吹冷風。
聽見方秀愛向西哲說自己的壞話,盡染擠開了末雪自己霸佔了整個屏幕,他不服氣地抗議著,無奈方秀愛根本不理他,直接掛斷了通話。
盡染雖然很火大,但他還是在聽見末雪喊自己的名字時轉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在看見末雪扶住西哲時臉色一變,走過去就背起了西哲。
【沒事,只是宿醉而已。】末雪低聲這樣告訴盡染,她知道西哲很少碰酒,這次真的喝太多了。
盡染點了點頭,他只是不小心想到方毅澤那些人下藥毒死了自己的哥哥,害他差點嚇死自己,那瞬間他真的有种失去全世界的感受。
由於西哲已經睡死在盡染背上,末雪和盡染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在風雪裡受凍睡覺,他們直接帶著西哲搭乘計程車,回到了家。
付了錢給計程車司機後,末雪轉頭就看見自己的家門口站著兩個老人家,她好奇地走上前去,禮貌性地詢問老夫婦的目的。
盡染抱著西哲離開了計程車,他把自己的大衣覆蓋在西哲身上,跟在末雪的後面同樣看見了那對老夫婦。
【……新年快樂。】老婦人有點顫抖地向末雪開口。
末雪回了句新年快樂,她發現老夫婦的視線都在西哲身上,她悄悄地把鑰匙塞給身後的盡染,讓對方快點把西哲給帶進屋子。
這對老夫婦自然也察覺到自己的失禮,他們看著盡染帶著西哲進了家門,老婦人突然眼眶紅了,眼淚就這樣流了出來。
老先生看著自己的妻子哭了起來,他有點抱歉地朝末雪笑了笑,隱忍在眼眶裡的眼淚卻還是緩緩地流了下來,滑過老人家凹陷的面頰。
末雪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老夫婦,她伸手想替老婦人抹去眼淚,可老婦人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哽咽著對她說,【……一定要對他好……】
末雪瞭然老婦人指的是西哲,雖然她不知道這與老夫婦有什麼關係,不過她還是回握了老婦人緊握她的手,輕聲說道,【我們肯定對哥哥好好的。】
老婦人點了點頭,收回手自己抹去眼淚,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淺笑。
然後末雪目送著老夫婦二人互相挽扶著手走在雪地上緩慢地離去。
末雪回到屋裡的時候,看見玄關處擺滿了一地的禮籃,禮籃上的雪霜正逐漸地在融化,地板上一小片水漬。
走到客廳時剛好看見盡染抱著面色蒼白的西哲放到沙發上,看來哥哥剛嘔吐完不久,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虛弱,盡染正在替對方量體溫。
【沒發燒。】盡染捲起自己的長袖,抹了抹臉上不懂是水還是汗所以簡稱汗水,低聲抱怨,【酒量不好還喝多,沒被拐走就該偷笑了。】
末雪只是溫柔地淺笑,【我去煮一下醒酒湯。】
盡染也趁著這個時候休息一下,拿起放在電視機旁邊的遊戲機,點開自己的記錄的時候,發現哥哥已經幫他通關那個他打了一個星期都無法通關的大魔王關卡。
末雪很快就做好醒酒湯,捧著有點熱乎乎的湯碗走過來,看著盡染很適時地把西哲給扶起來,她拿了個坐墊跪了上去,這樣告訴著盡染,【廚房裡還有些湯,去拿來喝。】她知道盡染肯定也喝了不少。
盡染應從地去了廚房。
【哥哥,還好嗎?】末雪捧著湯碗,拿著湯匙臼了一小口的醒酒湯。
西哲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點點頭配合地張開嘴讓末雪喂自己喝醒酒湯。
待末雪把整碗醒酒湯都喂給了西哲,她轉頭看見盡染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對方走到落地窗邊拉開了窗簾。
漫天風雪的天空配上隱隱約約能聽見從附近住家傳來的新年歌,紅彤彤的燈籠掛在落地窗外的天花板,新年的氣氛籠罩著整個玄茗。
【新年快樂。】盡染站在落地窗邊轉身看向西哲,臉上掛著笑容。
末雪也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哥哥開口,【哥哥,新年快樂。】
西哲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勾起了溫暖的笑容。
【新年快樂。】
……
……
噼理拍啦噼理拍啦!
忽然嚮起的鞭炮聲震耳欲聾,屋內的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鞭炮聲給嚇到,畢竟這鞭炮聲聽起來就像在他們的家門外而已。
西哲三人快步走到玄關處,拉開門口,果不其然地看見那據說去了巴黎前不久才和他們視頻通話說不會太早回來的無良父母正在門口放鞭炮。
【新年快樂!】
末雪打開門很快就衝過去抱住了方秀愛,盡染則是有點不屑地看著回來的父母,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
西哲看著家庭的幸福畫面,溫柔地笑了起來。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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